若素明显有些意外，不由多看了陆野一眼。
旋即，她欣然道：“有其师必有其徒，有这份悲悯苍生的胸襟，已实属难得。”
陆野苦笑道：“前辈谬赞，我只是认为，修行也好，为人也罢，自当对这天下众生多一份善心。”
“师尊曾言，已是乾坤大，犹怜草木青，我们修道者皆是从芸芸众生中而来，岂能因为道行高了，就忘了来路？”
说着，陆野神色已变得认真，“有多大能耐，就做多大的事情，而修行问道，断不能把自己修成一个自私自利，视众生如蝼蚁的冷血之辈。”
“若如此，何以为人？”
若素听到这，已忍不住感慨道，“好一个何以为人！你们砺心剑斋的剑修，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。”
陆野想起了自己、师妹和师弟他们经常跟师尊说的一句话，几乎脱口而出：“全是师尊教得好。”
若素顿时笑起来。
苏奕这些弟子，一个个各有风采，唯独谈起苏奕时，好像没有一个不擅长马屁功夫的。
尤其是那个修佛问剑的蒲铉，在马屁功夫上已浸淫到不着痕迹就能令人身心愉悦的地步。
那叫一个了得。
忽地陆野道：“前辈，晚辈斗胆问您一个问题。”
若素道：“说。”
陆野沉声道：“倘若发生最坏的结果，您……会否出手？”
若素明白了陆野的意思，无非是在问，会否为了苏奕，而选择坏了隐世山的规矩。
若素没有遮掩，给出了一个最明确的答案，“会！”
以前，又不是没人坏过隐世山的规矩。
凭什么别人可以，自己不可以？
大不了就被隐世山追杀而已，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这就是若素心中所想。
或许，这样做会很下作，很没有原则，也会让很多人失望。
可……
若素不介意为苏奕破例一次。
哪怕背负万世骂名也好，因此遭受杀身之祸也罢，都已无妨。
陆野明显被这个太过明确的答案惊到，旋即心生触动，翻江倒海，许久才抱拳作揖道：“多谢前辈！”
他太清楚，这样的承诺，是何等宝贵和难得，几乎是赌上了若素这位道祖级存在的性命和名誉！
若素则提醒道：“记住，是发生最坏的结果时，我才会破例。”